“暴风一定会死的。”某次论坛上,暴风集团CEO冯鑫自嘲道。未曾想到,他的话语一语成谶。9月17日,深交所发布《关于对暴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及相关当事人给予公开谴责处分的公告》(以下简称“《公告》”)。《公告》披露了暴风集团的有关违规事实、当事人申辩情况、纪律处分委员会审议情况以及纪律处分决定。
《公告》显示,深交所对于暴风集团作出两项处分决定。一是对暴风集团给予公开谴责的处分;二是对暴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兼总经理冯鑫,时任董事兼董事会秘书毕士钧给予公开谴责的处分。7月28日,暴风集团发布公告称,公司实际控制人冯鑫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机会采取强制措施。据悉,此事或因3年前暴风集团一起失败的境外并购案有关,涉事多方至今深陷泥沼。2016年,光大证券旗下全资子公司光大资本联合暴风集团等设立浸鑫基金,出资2.6亿元撬动杠杆资金52亿元,跨境并购全球体育赛事版权公司(MP&Silva Holdings S.A(简称MPS)65%股权。
但是2年之后,MPS的创始人套现离场,带走了大部分体育圈人脉资源,导致MPS一落千丈,最终宣布破产。而这件事也使暴风陷入了多方诉讼纠纷之中,更为麻烦的是,暴风集团因失去对旗下公司暴风智能的控制权,面临2019年全年财务报表净资产为负风险。这也意味着,暴风集团或将因此而被暂停上市。
而且不仅仅是冯鑫,戴威、孙宇晨这些曾经站在风口浪尖之上、曾经风光无两的“时代幸运儿”在今年接连传出没那么乐观的消息。他们曾被众人和媒体捧至云端,高高在上,获得无数溢美之词;却也被动或主动的,又被时代和众人抛弃。
能站在风口浪尖之上的人,一定是顺应时代潮流的人。区别在于,时代所带给人的,不仅仅是机会和金钱,也可能是个人接不住的命运诅咒。
2019年6月,一份来自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的执行裁定书显示,天津富士达自行车工业有限公司(天津富士达)因买卖合同纠纷向ofo的运营主体东峡大通(北京)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申请执行2.5亿标的。法院认定,ofo已“无财产“,其名下无房产及土地使用权、无对外投资、无车辆,虽开设了银行账户,但已被其他法院冻结或账户无余额。早在2018年12月4日,ofo创始人戴威已经接到过法院的限制消费令:不能坐飞机和高铁,不能旅游、度假和住星级酒店,也不能在夜总会、高尔夫球场等场所消费。而在这之前,戴威是炙手可热的创业明星,种种荣誉和奖项接踵而来。
出生于1991年的戴威,在年仅28岁之时,就已经体验到了过山车般的人生大起大落。2014年戴威与4名合伙人创立ofo共享单车;2017年3月1日,戴威带领ofo完成D轮4.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1亿元)融资。
2018年10月24日,胡润研究院发布《2018胡润80后富豪榜》榜单,戴威以财富30亿元排名第32。同年10月ofo陷入退还押金事件使戴威一下跌出神坛。
他很天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把滴滴创始人程维当作兄长,觉得自己“遇到了导师和知己”,他对待投资方任性傲慢,认为资本“你给我钱,我自己做主,买卖成了一起赚钱,输了一起认赔”;他还不够成熟——他花钱无节制、无规划,公司决策经常“朝令夕改”;他没做好管理快速扩张公司的准备——管理流程混乱、公司内部斗争不断、贪腐成为常态;他理想主义——他在多方博弈中,认为创业者的理想应该高于一切。
2018年12月19日,戴威在一封内部全员信中承认,公司一整年都背负着巨大的现金流压力,无数次地感到力不从心,甚至想解散公司、申请破产。但他最终还是选择“跪着活下去”;他还进入过区块链求生,但币圈也没能救他。从此,在公众面前,戴威销声匿迹了。
2019年7月25日凌晨,孙宇晨在微博上发布了一篇长文,反省了自己的问题:爱蹭热点、过度营销、忽视社会责任感等,还对财新和胡舒立表示尊敬,向王小川表示歉意,向长辈领导、监管机构道歉。币圈没能拯救戴威,却捧红了波场TRON创始人孙宇晨。2019年6月1日10时30分,一年一度的巴菲特午餐拍卖结束。6月4日,孙宇晨在微博宣布以456万美元拍下巴菲特午餐,称自己是巴菲特价值投资理念的长期信仰者,并在几个小时后登上了微博热搜。而在此前,巴菲特曾多次“唱衰”比特币,认为比特币没有任何实际价值。
而在456万美元拍下巴菲特天价午餐以来,孙宇晨就非常活跃,先后怼王思聪、怼搜狗CEO王小川、邀请不看好比特币的美国总统特朗普参加巴菲特午餐,曾批评过孙宇晨的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也躺枪。此前,何小鹏曾批评过孙宇晨,说孙宇晨:“知耻而后勇本来是好事,但是不知耻而行骗招摇过市就搞笑了。”孙宇晨随后在小鹏汽车的风波中跳出来称要拿1000万支持小鹏汽车消费者维权。
而在巴菲特午餐会即将召开之际,孙宇晨通过微博表示,因突发肾结石正于医院治疗,因故取消与巴菲特先生的午餐会面。
“目前身体情况一切稳定,处于恢复期,无法接受采访,请各位原谅。待近期身体恢复后,将很快与外界见面。”此后,据财新报道孙宇晨已被边控,国家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小组办公室已就孙宇晨涉嫌非法集资、洗钱、涉黄、涉赌等问题,建议公安机关对其立案调查。新浪财经则称,此前孙宇晨并未在监管机构关注名单内,但因与巴菲特扯上关系并持续炒作,遂进入监管机构视野。
冯鑫,戴威他们是一样的。在资本的意志下,他们低估了商场的血腥和复杂,他门借助于时代和资本的力量站上高峰,却同样被他们所摧毁。就像著名作家茨威格在《断头皇后》中写过的那句话:“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在金融市场中我们需要冒险的精神,但这种精神并不是向冯鑫一样的豪赌,也不是向孙宇晨那样的过度营销。它需要的还是我们能够对于自身清楚的认识,对于市场精准的把握,那些一时哗众取宠的东西,总会在时代的进程中被淘汰,而那些留下大多都是将豪情与实际相结合很好的人。
冯鑫不是没有梦想,也不是没有为了梦想而不去努力,他没有像贾跃亭一样在危急时刻大幅减持,他坚持着,但是豪赌终究让他还是饶了很大一个圈。吴晓波曾经说过:“优秀的企业家基本上是一样的:赌徒+工程师。一方面,没有赌性,他不会去做企业家。另一方面一定要会算计。一个好的企业家,无非是在两者之间找一个均衡。”攻守之道,先立于不败之地而后求胜。创业是一个充满高风险的赛道,少点“赌徒”心态,多点稳扎稳打,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一个引人嗟叹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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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考资料:
燃财经:倒在2019年的曾经的大佬们
互联网科技圈:暴风集团的老总冯鑫被捕!那些失败的企业家,都犯了同一个错误
腾讯新闻:暴风集团滑铁卢:祸起52亿境外收购案或被暂停上市